第17章 废后 (第2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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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澈又轻笑了声，听在我耳里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：“胡宇！你这个太医是怎么当的？不想要脑袋了吗？竟然敢诬蔑当今皇后娘娘！皇后她，没有身孕！”
胡宇吓得瘫在地上，身子蜷成一团簌簌发抖：“微臣……微臣该死！”
凌澈冷笑一声：“你老眼昏花诊错了脉是该死！念你服侍过先皇暂且饶了你！但是，朕若听到什么不是，你就等着给你和你的九族收尸吧！”
胡宇连连磕头，瞬间额前殷红一片，血液顺着额头流向鼻尖嘴角，看上去异常恐怖。凌澈的眼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我，似乎是想用目光在我身上烧出一个个的洞。他忽然勾出一个邪魅的微笑：“怎么还不滚？是要留下来庆祝朕跟皇后吗？”
胡宇低喘一声，连连磕头着退出寝宫。
寝宫门一关上，凌澈再不复胡宇在时的冷静和沉默，用力撕掉阻挡我和他之间的床帏，像头被激怒的猎豹般扑在我身上。紧紧扣住我的下巴：“怀孕……怀孕两个月了……”凌澈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，眼中渐渐显出嗜血的光芒。
我害怕得想要挣扎，拼尽全力却也只能稍稍挪动下身子。我恐惧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凌澈，泪水沿着眼角越掉越多。
凌澈狂躁的看着我的泪水，重重嗤笑了声：“你……你总是喜欢用泪水来打败朕，让朕不忍心再伤害你！”凌澈俯身抵着我的额头，仿佛在喃喃自语：“每次见你掉泪，朕就不忍心再伤害你！朕再怎么难过再怎么痛心都不会再伤害你！可是”凌澈眼中嗜血的光芒越来越明显：“为什么你每次都忍心如此伤害朕？”
我拼命在心底里摇头，在心里对他说，不是的凌澈，不是这样子的。我没有，我没有，我没有……怀上别人的孩子！
凌澈自嘲的冷笑一声，一滴泪水从他眼里掉下来重重砸在我的眼眶里，灼烫得我眼底酸楚更甚。凌澈失神的看向我的眼睛：“为什么你如此伤害朕，朕还是那么爱你？为什么朕贵为九五之尊，拥有三宫六院，却偏偏会爱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？”
见我泪眼朦胧一脸痛楚的看着他，凌澈自嘲的笑容越来越深，他轻轻抚着我的脸蛋，替我拭去那一颗颗泪珠，在我耳边轻轻的低喃：“你是不是想跟朕说，你是上官云飞的妻子，有他的子嗣是天经地义的？你是不是想告诉朕，是朕横刀夺爱将你卑微的留在身边是朕自寻烦恼？”
我望着凌澈一脸的心碎和绝望，整颗心鲜血淋漓，仿佛有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捅。我张了张唇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澈陷入无边的痛楚和绝望。
凌澈见我张唇，忽然俯身绝望的吻住我：“不要说！不要说！月牙儿！朕求你，不要说！……”望着凌澈眼底一望无际的疼痛，我绝望的闭上眼睛，泪水越流越多。凌澈，不是这样子的，不是这样子的。我爱的人，自始至终都是你！我爱的人，只是你！
凌澈轻轻舔着我的唇齿，心碎得一遍遍呢喃：“月牙儿！月牙儿！……”我心神俱碎，忍不住轻轻呜咽一声。
凌澈睁眼静静得看着我，忽然露出一个心碎得微笑：“月牙儿！既然你不爱朕，那么，就恨朕吧！就算是恨朕一辈子，也比你不在乎朕的好！”
话音刚落，凌澈疯狂的撤烂我的寝衣扔在地上，毫不怜惜的狠狠蹂躏上我娇嫩的肌肤。此刻的凌澈，不复以往的柔情蜜意，似乎只是在发泄他的愤怒和痛楚，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青紫的掐痕。
见我一脸恐惧和凄楚得看着他，凌澈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月牙儿！你是朕的！朕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！纵使你不爱朕，纵使你怀着别人的孩子！”
凌澈一把扯掉我月白色的肚兜，轻轻吻在心口的伤疤上。那是当年我为他挡水啸天那一刀时留下的伤痕。一滴温热的泪水掉在伤痕上，仿佛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胸口：“月牙儿！当年……当年你为朕挡这一刀时，可曾，可曾有过……有过半分……真心？”
我的心痛得仿佛要挣脱胸膛跳出来，凌澈看着我眼底的挣扎凄苦一笑：“你……你当初为什么要代替水心月嫁给朕？为什么要让朕爱上你？为什么在朕爱上你之后你要离开朕？”
凌澈将我紧紧搂进他光洁的怀里，在我耳边痛楚的低语：“为什么，你爱的不是朕？”凌澈张口咬住我的耳垂：“朕恨你！……”
随着他带恨的声音，下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，整个人像被劈成了两半。我眼前一黑，陷入了昏迷之中。
我死死盯着右手腕上官云飞送我的碧玉镯子，干涸的眼里再也流不出泪水，只是一阵又一阵强烈的酸意：云飞，对不起，皓月最终，还是负了你！
身旁的被子早已凉透，凌澈他，上朝去了。临走前，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我的唇，含含糊糊得抒发着他的欣喜。我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容光焕发的脸，指甲深深抠进床沿的缝隙里。
是的，我爱他，从见他的第一面起，我就无形之中被他吸引。之后的耳鬓厮磨，患难之情早已将他深深镌刻进我心里，自始自终我爱的人都只是他。可是，可是我是上官云飞的妻子，上官云飞为我付出了那么多，我却……
我痛苦的闭上眼睛，刚一动身子，发现虽不似昨天那般不能动不能说话，却全身酸软，仿佛被磨盘碾过一般。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。
小环顶着两只红肿的大眼睛从门外冲了进来，隔着被子抱住我嚎啕大哭。尽管之前对她稍有嫌隙，但这些天与她的朝夕相处彼此之间早已产生浓厚的感情。我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，嘶哑着声音安慰她：“别……别哭了，我……我没事！”
小环抬头凄楚的看了我一眼，忽然盯着我的胸口放声大哭：“小……小姐！”
我稍稍动了下酸痛的身子，迎着她的目光看上去，胸口处全是昨晚凌澈发狠时掐咬出来的青紫淤痕。我酸楚一笑：“没……没关系！过几天就好了！”
小环把帕子塞进口里，呜咽着眼泪汪汪的看着我。我凄楚一笑，身旁的小珠咬牙红着眼圈问我：“小姐！……要不要……沐浴？”我望着早被天山松柏废去武功的小珠微微点了点头，小珠便死命拉着抽泣的小环出去准备热水。
等她们俩准备好一大桶水后，我示意小环替我拿件寝衣过来艰难得穿上。下床时，我用目光制止小珠准备扶我的动作，咬牙站上床榻前的踏脚。脚一踩上去，便无力的往地上倒去。小环呜咽一声，紧紧拉住我，我自嘲的笑了笑：“我……是不是很没用？”几滴泪珠掉进我的发髻和脸颊，我假装没发现，在她们俩的扶持下走近浴桶。
小环解开我的寝衣，将身后的青丝用一根簪子簪好。她呜咽一声，被小珠紧紧捂住嘴唇。我知道她是看到我后背上的淤青，装作没有听见，试了试水温：“你……你们扶我进去！”后背沾染上几滴温热的泪水，我颤巍巍的踏进浴桶。
水温刚刚好，可以舒缓全身的酸痛，我轻叹一身闭上了眼睛。“小环！……你们先出去，让我一个人静一静！”身后的衣衫摩挲声传来，渐渐寂寂无声。我将头埋进水底，云飞，你告诉我，我该怎么办？
昏昏沉沉间，竟在浴桶中睡着了。醒来时，发现已躺在凌澈怀里，我心中一惊，忍不住摸了摸身上，还好，身上有寝衣。
凌澈眉眼弯弯得看着我，在我唇上啄了啄：“月牙儿害羞什么？你身上哪里朕没看过？”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，凌澈微微一笑，心疼得摩挲着我的脸蛋：“都是朕不好！朕不知道你还是处子之身，朕昨晚……”
我心中又痛又怒，从他怀里挣脱开来，头痛的闭上眼睛：“不要……不要说了！”
凌澈宠溺的将我重新拉进怀里，亲了亲我的额头：“朕真的很高兴，很高兴……”说完看着我傻傻的笑：“月牙儿！原来你心里也是有朕的！”望着他渐渐逼近的俊颜，我狠了狠心，一把将他推下床榻：“我，不是为了你守身的！”
“什么？”从地上爬起来仍是一脸笑意的凌澈眉头不由皱了起来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冷冷看着他：“皇上忘记了吗？我与云飞成婚后不久，云飞为了救你身负重伤，不宜行周公之礼。”“那……”凌澈脸色渐渐变得铁青。
“我与云飞刚成婚时，刚好来了葵水！……”我抢白道。
“你……”凌澈不敢置信的看着我，我凄凉一笑：“我爱的人，是上官云飞！不是你！不是你……我恨你！我恨你！……”
凌澈暴怒的从地上一跃而起，扯过我的满头青丝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凄楚得看着他：“我，不爱你！我是上官云飞的妻子！”
凌澈勾了勾嘴角，挑起一个讥讽的笑，在我耳边低低的说：“你现在是朕的女人！你说你的夫君还会不会要你这个残花败柳？”
我心中一滞，一口气没喘上来，倒在凌澈怀里失去了知觉。
再次醒来时被一阵阵鞭打声和哭泣求饶声惊醒的。我睁开酸涩的眼皮，艰难的转了转头，才发现塌前不远处跪了两个人。一个是昨天诬陷我假孕的胡太医，另一个，另一个竟然是翡翠。我迷惘的看着坐在床沿拉着我手的凌澈，见我睁开眼睛，他唇边缓缓勾起一个凉凉的微笑：“醒了？”
“翡……翡翠？”我皱着眉头望着躺在地上全身鞭痕和血的翡翠，她正满面泪痕的看着我，眼底竟然是深深得愧疚和解脱：“小……小姐！”
我挣扎了下，想起身扶起她，凌澈却连着被子将我拉进怀里。凌澈轻柔的有一下没一下得用手指梳理着我的长发：“想不想知道，朕为什么要处罚他们？”
我疑惑的看着凌澈，他眼底是满满的讽刺。想起昨天无缘无故的无力失声，我的心渐渐沉到谷底，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渐渐升起。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，哀求得看着凌澈。凌澈凉薄的一笑，俯近我耳边一字一句清晰的说：“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昨天会四肢无力不能言语，又会被人诊断怀了身孕？”
我脸色青白的看着翡翠一脸的痛苦挣扎，畏惧的缩了下身子。但凌澈却并不想这般轻易得放过我，扳过我的头讥嘲的看着我：“就是你这位忠心耿耿的奴婢！”我缓缓转动眼珠盯着趴在地上的翡翠，缓缓摇了摇头：“不……不会的……”
趴在地上一身是血的翡翠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：“小姐！奴婢……奴婢对不起你！来世奴婢再报答你！”说完拔出头上的发簪狠狠得刺向喉间。
我大惊得想扑向她，却被凌澈紧紧搂在怀里，凌澈冷血的看着我一脸的痛楚：“怎么样？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？”
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我挣开他的束缚，跌跌撞撞滚下床，抱住倒在血泊中的翡翠，轻轻撩开她满脸的青丝：“翡……翡翠！”
翡翠无神的看着我，眼珠转了转才辨认出来是我，她唇动了动，我掩住她的唇：“我……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！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样的！我不怪你！不怪你！”
翡翠无血色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微笑：“谢……谢谢你，小姐！”随后痛苦的凝视着我，呢喃道：“下辈子，下辈子翡翠做牛做马再报答小姐……小姐的恩情！”
望着翡翠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的消失，我感觉全身血液都被抽空了。这是第二个死在我怀里的人，让我不可避免得想起爹走时的绞痛和绝望。我尖叫一声，想往门外冲，却被凌澈紧紧抱住。
我崩溃的捶打着他的胸膛，泪水汹涌而下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我恨你！我恨你！……”凌澈紧紧搂着我不说话，放任我像疯子般对他拳打脚踢。翡翠为什么要背叛我，是因为受人威胁还是遭人利诱都已经不重要了，是谁陷害我想以此激怒凌澈废了我也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上官云飞，上官云飞他……
想到上官云飞我心如刀绞，一颗心仿佛要离开束缚跳出胸膛。我脚下一软，被凌澈半扶着坐在他怀里。我揪着胸口的衣襟冷汗一颗颗往下掉，凌澈伸出衣袖胡乱的帮我擦了把汗，一脚踢翻跪在一旁黄承德：“还不传太医？”
我望着凌澈眼底的丝丝慌乱，口中的腥甜味越来越重，最终一口鲜血喷在他胸口的玄黑色龙袍上。凌澈震惊得望着我眼底解脱般浮现的淡淡的笑意，恐慌的抱住我：“别吓朕！你不要吓朕！月牙儿！……”我伸手想抚触他如玉的脸庞，却始终无力的软软倒在他怀里。 笔趣阁手机端 http://m.biquwu.cc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