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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script>read2();</script>薛惊云恨极其了辉月赤丸。
说穿了,辉月赤丸嘛,相当于是用何似玉的血做的,吃自己亲生哥哥用血做的药,对薛惊云来说还是挺恶心的。
但是他这一族的血脉又特殊,是万万不能与非本族人的血脉相融的。
卿廷殷这举动,倒是令薛惊云费解。
是羞辱他?明知道我跟何似玉的恩怨,还给我用他血造的药,这不是存心地让我不痛快么?
还是同情他?毕竟我告诉他那么个秘密,还帮他恢复了两根断掉的手指,他出于礼尚往来的心理帮了失血的我,这么一想也合理啊。
他思绪纷飞,手间拢月猛然剧烈颤抖,定眼往剑锋处一看,卿廷殷背对着他用左手指尖捻着末端,语气幽幽道:“救了你,不谢我也就罢了,怎么还拿枪指着我。”
能感觉到,卿廷殷指尖发力,拢月突地烫手,像被灌涨了灵力,薛惊云控制不住,不由得脱了手去夺,结果这边还没拿到,卿廷殷一个弹指将枪拨开,眨眼睛便欺身至他身前来,他表情略带怒意,手里捏着那只瓶子,伸手做抓状探了过来,动作快得险些看不清。
脸颊一紧,双唇被支开,薛惊云瞪大了眼,见卿廷殷把瓶子往自己嘴里一塞,顿时觉得喉咙间被灌了异物,血腥味浸进了鼻子里。
居然还是辉月赤丸!
薛惊云发了狠,奋力地挣脱开来,脚下发软倒在了地上,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,带着红的唾沫淌在他的嘴边。
玉瓶脱手掉在了地上,余下的辉月赤丸滚落了一地。
他咳得极狠,像是要连着五脏六腑,一股脑地全吐出来似的,连眼睛都给咳红了。
卿廷殷蹲下来,不知怎么想的,伸手拍他的背,给他顺着气,又换了副态度,温声和气地说道:“不是害你,反应别这么大。”
“喏。”他把那个瓶子扶起来,又从袖子里掏了掏,拿出余下的四个瓶子来,一展袖子摆在薛惊云面前,“还是辉月赤丸,把这四瓶给解决了,我仅代表自己跟你万刃山结盟。”
辉月赤丸,一瓶一百颗,一颗药丸一千钱,这一瓶价值接近十万钱,在修真界里没人会拿这奢侈玩意儿来开玩笑。
药是极好的,除了腥味重了点,也没有什么副作用,但就是因为薛惊云知道,这是由何似玉的血做的,所以他才那么抵触抗拒。
薛惊云能感觉到,浑身上下,升腾起了一股暖意,一阵久违地泪意上涌眼眶,却又被他给压了下去。
或许还是因为他心里,还把何似玉当成哥哥吧。
他闭眼,擦了擦嘴角道:“为什么?”
“对你也好,对我也好。”卿廷殷伸手,灵力化形拖了根凳子过来,他扫了扫衣摆坐下来说道:“何乐而不为呢?”
薛惊云盘腿坐直,皱眉不耐烦道:“直白些,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被这么一折腾,他俨然没有了对他的礼貌,对卿廷殷的约束与敬重荡然无存。
卿廷殷不计较,他慢条斯理道:“九安山立契,参与此次讨伐万刃山的门派,每个门派无条件赠送五百颗辉月赤丸。五百颗辉月赤丸,对汀忧山来说价值匪浅,可我却从中讨不到什么好处。”
他伸出自己的手,骨骼修长分明,像是在欣赏它的完整,突然抬眼看薛惊云笑道:“可是你对我来说,意义就不一样了,是再多辉月赤丸也比不了的。”
薛惊云知道,他是在说自己的血。
他一惊,有些背脊发凉,竭力装作淡定道:“你想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?”
“是我要为你做些什么?”卿廷殷起身,他竟然低了低头,认真诚实地致歉道:“我仗着界域,恐吓胁迫你在先,本就是无礼至极的行为。你非但没有怨恨我,反而还化敌为友,助我修复断指在后,实在乃君子所为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,更何况你身陷囹圄,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报答你的恩情。”
对万刃山来说,让天字榜首欠下了恩情,这简直是莫大的光荣与荣幸。
但是对于薛惊云来说,让卿廷殷欠下了恩情,这恐怕并不是一件值得相信的事。
薛惊云捂住了额头,脚步还踉跄了一下,竟然失声笑了出来,像是听到了什么愚蠢的笑话
好事,谁都期待,可是真当天上掉下来了,轻易的得来反而给人以廉价感,被砸中了的人倒是不太相信它了。
他直白说道:“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前辈是如此重义之人。”
卿廷殷说道:“现在你不就知道了。”
他目光一凝,伸手朝门外一抓,只在顷刻之间,化形之手便将三位偷听汉给拽了进来,他们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薛卿二人。
卿廷殷笑了,问他们道:“你们觉得呢?”
正是老黄、老鸿、老袁三人。
薛惊云脸色一黑,他撩起袖子一人一巴掌,对着他们脑门给扇了过去,一脸暴躁道:“怎么的?一个二个要造反了?”
老黄捂着头惨叫道:“不是啊教主,我们是想着你的安危啊,你方才跟跟卿卿卿……做了什么啊?”
卿廷殷眯着眼睛道:“不是卿卿卿,是卿廷殷。”他后背一靠,坐得懒散,放在椅把手的指尖摇了摇,“我们刚才做了一件大事。”
薛惊云皱眉,总觉得他把‘大事’两个词,咬得有些奇奇怪怪,便咳了咳嗓子正经解释道:“修缮内城,卿前辈也打算为我们出一份力。”
三位下属点头,余光四下一瞟,看到了一地的辉月赤丸,各自的眼神颇有些大惊失色,心说教主竟真的为了卿廷殷吃了这玩意儿?
薛惊云见之,正好把四个玉瓶子捡起来,塞到他们手里道:“辉月赤丸,拿下去散给奇鹰们吧。”
老黄接过,神色沉重,直愣的他没想太多,竟严肃至极地对卿廷殷道:“多谢卿前辈,解我派教主之心结,大恩不言谢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!”
老鸿接过,一脸动容,出于对天字榜一的崇拜,他话不多说地掏出了自己的算盘,双手献上对卿廷殷道:“百闻不如一见,既然卿前辈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了,不知您可否答应晚辈一个请求,在我这算盘上落下您的大名呢?”
他们听完了全程,自然是知道了二人结盟的事。
老袁接过,想比之下,他显得有些无话可说了,但还是忍不住跟风卖弄一番道:“见过卿前辈,在下乃八百年土灵根,欲望之都津黎城前设计师,早听闻汀忧山风景秀丽华美,您若有房屋修缮需要等问题,大可以随时随地传唤我。”
变故来得太快,下属们居然当着他的面,对一个外人如此示好与明示,惊得薛惊云险些没有回过神来。
他后知后觉,目光凶厉地转头看去,卿廷殷正一脸孤高,他环手将双臂拢进袖子里,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说道:“恕难从命,我现在是薛教主的人,自然像你们一样都听他的吩咐。”
瞧瞧,这才是大人物,薛惊云嘴角一勾,心里默默为他竖了朵花,他顺手依赖在了卿廷殷所坐的椅子上,仗着有人撑腰对三位耀武扬威道:“听见没?这是我的人,听我的指挥。三位大爷们,你们还不快滚,打扰了我们商讨大事。”
这吆三喝四的样子,他哪里像个门派的教主,简直就像个混大街的地痞流氓,也难怪属下们也透露这一股子老赖气息。
卿廷殷没说话,但是却睁开了眼,那目光如财狼猎豹,带着极强的威严和魄力看向三人,虽无声无息却给人以极致的压迫感和胁迫力,那眼神像是暗示着他们三人“还不快滚?”
天字榜一带来的压力是灾难性的,三人皆是难以自控地心头一颤,紧接着便人精一般懂事明了地说着告退了。
薛惊云注意到,一向没大没小的他们,竟然还难得地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。
他的手依在椅背上,整个小臂伸直垂下,手掌便耷拉在卿廷殷的肩头,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眼前晃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