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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？”所有的人，随着章青酒的目光望了过去，当看着仍在池子里浸泡着昏迷不醒的人时，又不约而同的皱了眉。
“是啊。”章青酒走到池子旁，“鸿鸿我记得你之前说过，巫族的人倘若受了重伤，可以回到灵池疗伤吧？”
“对。”卫图南点了点头，又皱了皱眉，“可是他不是巫族……”
如果是巫族，他那次去丘狄暗杀时，就能够察觉出来了。
“他的确不是巫族，或者说，他不全是巫族。”章青酒幽幽一叹，看向琴先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，“我不知道该说你是伟大还是残忍，你是打算在人皇苏醒后，杀了慕容春来，将丘狄一族献给人皇，来换取他的信任对吧？可是，你真的忍心……杀了自己的孩子吗？”
章青酒这句话一出来，卫图南终于恍然大悟，饶是他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，不可置信地看向琴先，“琴先，他是你和人族女子生下的孩子？你竟然真的……”
话说道这个份上，有些事情再狡辩下去，已是无济于事。
章青酒看着池子里那惨白着脸色的人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。
怪不得她会觉得慕容春来怪，怪不得自己算他的命数屡次出错，原来他的命竟是如此。
一时间，她竟是不知道该怜悯慕容春来，还是该感慨这世间的无常。
在章青酒说完这三个计划后，现场渐渐沉寂，唯有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，象征了主人此刻并不平静。
楚澜缓缓上前，将章青酒拉回了自己的怀里。
章青酒回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，顺势将半个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。
虽然楚澜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，但是她知道，任何时候这个男人，都会站在自己身后。
许久，琴先终于说话了。
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，双手高举，声似泣血：“没想到啊，没想到……我布了这么多年的棋局，居然会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看出来了，哈哈，哈哈哈哈……”
章青酒撇了撇嘴，看着琴先这么难受的模样，难得没有开口再刺激他。
开玩笑，这事情可是关乎楚澜哎，而且她一来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，现在要是还串不起来，别说她白活了几百年，怕是这异世来都白来了。
有道是，有人欢喜有人愁，这句话反之亦然。
卫图南嘴角扬了扬，暗暗给章青酒投去一个赞赏眼神。
不愧是他家的孩子，真给自己这个舅舅长脸！
章青酒勾了勾唇，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。
虽说两个人的交流是无声的，但还是落入了突然转过身来的琴先眼里。
他先是一怔，接着直勾勾地看向章青酒，虽然他已经看过好几次，但这一次，比任何一回都要警惕和认真，“你到底是谁？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？”
他没有想到，自己最看轻的人，居然挑破了这里面隐藏最深的一面。
“我啊，行不更名坐不改姓，我是章……”
“她是吾妻。”
“她是我家外甥女！”
两道声音在章青酒开口之际同时响起，任何一条都比她的大声，以至于让她没有说完的话，直接塞回了喉咙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