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大龄师弟 (第2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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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又向山下蹿了蹿，那边月亮也起来了。

张郃见天色确实不早了，便辞别郑玄和高览一起往河间方向走去。

郑玄他们也起程了，看样子是准备连夜赶路。众人点起火把，浩浩荡荡的向中山无极方向赶去。

郑秉在车里喝着水袋里的水，嘟囔道：“爷爷，你为什么要收他们两个为徒啊？我记得爷爷不是说过再也不收徒弟了么？”

郑玄笑了笑没有回答，摸摸郑秉的脑袋说道：“你现在还小，以后就会明白爷爷的苦心了。”

郑秉见爷爷没有回答，便换了一个问题：“爷爷，看你和那张郃很熟的样子，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？我怎么不知道呢，爷爷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呢？”

郑玄想起往事，不由笑道：“以前还没有你呢，那时爷爷还在洛阳任职顺便给洛阳的士子们讲讲经论论道，有天晚上爷爷刚要回家，突然看到在家门外的土坡上躺着一个小孩，就和你一样大。那是冬天啊，那小孩身上就裹着破烂的衣服，就那么躺在雪地里。爷爷看着他好象还有口气，便把他抱回家，请来医生好生调养。过了一个多月，那个小孩才完全康复，实际也没什么病，就是饿的，再加上当时的天气，就病了。他醒来后就和爷爷说了他的故事，他说他是河间人，叫张郃，字俊义…”

“不对呀，他那时不是和我一样大吗，怎么会有字呢？”郑秉打断爷爷的话，奇怪的问道。

“呵呵，那字是他父亲给他起的，他父亲走的早，看不到他长大了，但希望他长大后好好做人，事事要以义为先，所以给他留下了俊义这个字。怎样？要不要爷爷也给你留个字啊？”

“不用，爷爷一定能等到秉儿冠礼的！”郑秉坚定的说，可他心里却泛起淡淡的伤感。甩甩头，不愿再想这些，又接着问道：“后来呢？师弟那么小一个人跑到洛阳去干什么呢？”提到师弟，郑秉不禁又笑了。

“他到洛阳是去寻找一个女子。”郑玄又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，微笑的摸着胡子接着说道：“那是他指腹为婚的未来妻子，被人拐到洛阳卖作了婢女，俊义不远千里从河间赶到洛阳就是为了救她回去，谁知被人打了一顿后丢在城外荒庙里，俊义养好病后就到衙门去告，可谁知又被打了出来。就这样，俊义慢慢的把身上的钱都花在营救那个女子身上，没钱了就拿东西去当，直到饿晕了遇到爷爷。”

“那后来呢？”郑秉急忙问道：“爷爷帮师弟了吗？师弟好可怜啊。”

“看你一口一个师弟叫的，俊义比你大那么多，你也不嫌脸红。”郑玄打趣道。

“这不都是爷爷你教的嘛？先入门者为大，辈不可乱，礼不可废。”郑秉摇头晃脑的对道。

“好啦，算你有理。”郑玄摇摇头，对这个调皮的孙儿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“爷爷，俊义师弟最后怎么样了吗？爷爷帮他了吗？快点说嘛…”郑秉于不依不饶道。

“后来嘛，后来爷爷就把那女子救了出来，又给了俊义点财物送他们俩回河间去了。”郑玄说完就哈哈大笑，笑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。

啊？这么个虎头蛇尾的故事？郑秉有点蒙了，突然听到爷爷那夸张的笑声，顿时反应过来，也跟着大笑了起来。只是这两人的笑声来的有些突然，把外面牵马走着的颜良都吓了一跳。

夜越来越深了，在前往中山无极的山路上，闪亮着三十多个火把，弯弯曲曲的努力前进着；从这三十多个火把中偶尔传出来的笑声惊起了许多夜鸟，在他们头上来回盘旋着。

这一夜，注定是个不眠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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