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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6章 她只是杜月笙用来发泄的容器(本章免费)
一“土”一“赌”,在杜月笙手里都弄得井井有条,现在的黄公馆,已不再是一帮短打扮的白相人出出进进的地方了,现在的杜月笙也早就马褂长衫地一副斯文人的装束,见人拱手,笑脸相迎,俨然有几分名士风范。等张一鹏踌躇满志地来到上海,杜月笙早就开网等待多时了。
杜月笙猜得一点不错。
张一鹏到达上海后的第三天,就在“一品香”,还是上次金迁荪风风火火找到杜月笙,他却在里面喝茶的那间屋子里,张一鹏见到了杜月笙。从踏上上海土地的那一刻起,张一鹏就被一张张笑脸包围了。无休止的宴请,觥筹交错间是听不完的奉承话,每个人都不遗余力地讨他的欢心。可是一到张一鹏向他们打听上海鸦片的运输、倒卖等一系列的情况时,几乎每一张嘴都闭上了。有几个被追问急了,也往往是顾左右而言它,或者掉个小小的花枪,然后借机抽身离去。
张一鹏被弄得一筹莫展:他是来督察、监视鸦片的,可是整整两天却一点进展都没有,甚至,他连一点儿烟土的影子也看不到,这可让他这个禁烟的“钦差大人”怎么回京复命呢?虽然他在北京时就风闻上海烟土行的猖獗,可一到上海,却两眼一摸黑,有力使不出。他现在是憋着一肚子无名火无处发泄。他知道周围的人都瞒着他,都在骗他,可他又不得不让这些表面一团和气、肚皮下面算盘拨得比谁都清楚的人骗,让他们瞒。
张一鹏其实比杜月笙还迫切地期待着他们之间的这次会面。
晚饭过后,杜月笙如期而至。
宾主落座,免不了先客气几句。张一鹏只比杜月笙早进来不到一个小时,但已经是当然的主人了—这套客房,是杜月笙特地包下来,专门安排给张一鹏这趟在上海期间居住的。
“张专员,这次来上海,诸事还都顺心吧?全上海可都盼着您把鸦片清除出上海滩呢!”杜月笙紧跟着说了几句鸦片为害国计民生之类的话,然后颇具深意地问起张一鹏督办禁烟的进展情况。
张一鹏不无自嘲地摇了摇头,苦笑一声:“说来惭愧,兄弟此行,至今一无所获。”
杜月笙抓住机会,紧逼一句:“张专员,不是杜某多嘴,照现在这样,漫说是两天,就是两个月,也查不出烟土来。”
一句话说得张一鹏精神为之一振,双眼明显地瞪大了。他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,把头向杜月笙探过去,盯住了杜月笙的脸,停顿少顷,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:“愿闻其详。”
张一鹏尽可能地说得平静一点,但掩饰不住的焦急之情还是从一瞬间的紧张中流露出来。
杜月笙的心里更有底了。
“张专员,杜某没念过几个月的书,是个粗人。我从小在上海滩走动,知道的就是对朋友的信、义二字,最恨当面一套,背后一套。我看张专员够得上是个朋友,也是直心肠的人,所以才包了这套房供您在上海使用,有心想交张专员这个朋友。既是朋友,就应当以诚相待,这也是杜某此行的目的。不过,粗人讲话,如有不中听的地方,还请您多多包涵。”
卖了半天关子,张一鹏还是不知道杜月笙究竟要跟他说什么。不过,他能感到杜月笙马上要谈的事,一定和禁烟有关,而且,杜月笙会送一大批鸦片给他。
张一鹏不愧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,从杜月笙一出现,他就把杜月笙和自己在禁烟中捞取政治筹码联系起来了。杜月笙无疑会带来一个极有价值的消息,这是他在别人那里听不到的。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消息呢?
“上海滩的鸦片成千上万,可是从那些巨商大贾、各界政要嘴里,张专员大概一箱也找不到。”杜月笙看了一眼张一鹏的脸色,又接着说下去。
“在这里做烟土生意的,如果没有相当实力,怕是一天也混不下去。因此,张专员找来了解情况的人,或者自己就从烟土里获利,或者和发土财者有丝丝缕缕的瓜葛,或者不敢说。总之,烟土就算正从门口过,张专员您也未必得消息。”
一席话说得张一鹏默然不语,他不知道杜月笙跟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。别人如何是一回事,眼前这位杜先生恐怕未必就没有发过烟土的财。
“不错,杜某人也做过烟土生意。”像是看出了张一鹏的心思,杜月笙不打自招。这么直截了当,倒让张一鹏有些不自然了。杜月笙则十分坦然地笑了笑,宽慰张一鹏似地把话头停了停,这才继续说下去。
“上海的烟土行多得很,杜某人的绝不是最大的,烟土赚的都是不义之财,杜某人赚的绝不是黑的。当着明人不说假话,张专员这次来,一定不愿空手而回,我可以交100箱烟土给专员,听凭处置,再给专员开一张清单,上面有上海滩所有大土行的存货和老板,还有他们的保护人。至于这些土行的保护人,有一个现成的人物,张专员也不妨查一查……”
说着,杜月笙已经把一张纸递到张一鹏手中。看着这张单子,张一鹏不得不对杜月笙暗挑大拇指。清单上,沪上的土行列得“恰到好处。”张一鹏不傻,他知道烟土就是个聚宝盆,方方面面的势力都会往里插手。这里面,有他这个专员管得了的土行的名字,也有他管不了的。杜月笙妙就妙在开出了所有他管得了的土行的名字。而有意略掉了那些令他尴尬的土行。当然,这一点杜月笙既没有说,也没在那张清单上体现出来。不过,凭经验,张一鹏也能理解,在上海,总有那些法力无边的大土行在活动,否则,上海的鸦片也不会闹得那么凶。像这类土行,都是管不好惹一身臊的买卖,这些,杜月笙都很轻巧地略掉了。
现在的这清单,既可以保证张一鹏捞足资本、风光体面地回京复命,又让他不至于触到不必要的霉头。张一鹏从心底里感激杜月笙考虑之周详细致,和对自己处境的体谅。
当然,这些都是有代价的。张一鹏第一眼就看出,在这份清单中,没有一家与杜月笙有关的公司。对这一点,二人彼此心照不宣。
还有一点是张一鹏没有看出来的。这张单子里绝大多数都是原来设在英国租界里的。在土行的后台和保护人的条目下,英租界华捕探长沈杏山的名字也赫然在列。杜月笙没指望张一鹏的出现能把沈杏山从自己的视线里抹掉,他只需要借张一鹏的力量打击打击沈杏山就足够了。
仔仔细细地把那张单子端详了许久,张一鹏才把它像救命符一样收起来。然后,张一鹏征求杜月笙的意见,这些土行,从那一家开始最好?
“从海关”。
杜月笙简短的回答又一次让张一鹏豁然开朗。他想起来,袁世凯曾派原上海道台蔡乃煌赴沪“查烟”,后因蔡乃煌在袁世凯授意下大肆从中渔利,这次“查烟”以丑剧收场。而那批剩下的鸦片就封存在上海海关,一晃已经好几年了。销毁海关封存的鸦片,一来不会直接触及某些势力的利益;二来又影响巨大深远,实在是个不用怎么出力就能讨巧的万全之计。想到这里,张一鹏不由得抬眼打量面前这个身材瘦削、一头短发茬的“杜先生”,从心里赞叹他的才干胆识。想起这两天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,一个个只知道往自己手里偷偷地塞钱,甚至大名鼎鼎的沈杏山,也预备了一份重礼……和这些人相比,杜月笙的确高出一筹。
杜月笙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,他现在只缺少一个漂亮的结尾。
套间外屋的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被人推开,一股浓艳的香水味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,张一鹏不由自主地向门口望去。
一个妖冶中泛出江南水乡的灵秀的女人袅袅婷婷地扭进屋里来。
“杜先生,您还在这儿不紧不慢地哪。刚刚府上来电话催您快点儿回去,该不是夫人又有什么不放心了吧?”
杜月笙乘机站起身来,向张一鹏欠一下身:“唉呀,张专员,真是不巧,我得回去一趟。在上海有什么事,尽管找我,一定尽力。”随后,在这女人的肩膀上拍了拍:“徐小姐,我先走了,张先生我就交给你了,替我好好招待,可不许怠慢哟!”还没等张一鹏再说什么,杜月笙一边连声说着:“告辞”,一边迈步往外就走,走到门口,一个转身,咔嗒一声带上了房门。
杜月笙转身走向楼梯口,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,他知道,自己又交出了一篇好文章。
屋里,张一鹏早把娇喘嘤嘤的徐小姐一把按在沙发上……
几天后,张一鹏来到了万国禁烟会议的会场,在会上,他宣读了若干天来,对上海烟土贩卖情况的调查结果。调查中特别提出了沈杏山利用职权,在英租界内倒运、贩卖烟土的渎职行为,并要求英租界工部局能就此事尽快做出答复,提出其调查处理意见。
沈杏山过去的所作所为,无一不是在英租界英方官员的默许和授意下进行的,但张一鹏的报告一出,事关英国的国际影响,它就不能不像当初勒令租界内土行限期迁出时那样,一面申明绝无此类事件发生,一面严厉警告沈杏山,最后,象征性地罚了他3000块大洋了事。
杜月笙这次对沈杏山的打击,可以说是又巧又俏。很快,躲过了风头的各家土行又渐次开张了,不过,杜月笙的“三鑫公司”经营状况和禁烟前相比,更是突飞猛进,几乎没有受到这次禁烟的影响。沈杏山则在被杜月笙从背后扎了一刀之后,长时间也出不了这口恶气。全上海都看着两人在烟土上的斗法,现在,更多的烟土商愿意来找杜月笙了。
随后不久,杜月笙和黄金荣又请张啸林出面,在松沪护军使何丰林那里打通关节,三鑫公司又进一步获得了上海军警方面的暗中关照。这样,在何丰林辖下的由吴淞口到龙华进入租界的这条线上,三鑫公司可以放心大胆地运土发财,而不用担心军警的盘查了。三鑫公司放心大胆地发它的横财。
这张啸林是何许人也?和黄金荣、杜月笙一样,张啸林也是从社会底层,由流氓瘪三一步步混到了上海滩青帮三巨头之一的位置的。只不过,同黄金荣和杜月笙比起来,张啸林似乎更“凶”一些,在还没出道的时候,张啸林身上已经背着好几条人命了。
张啸林1876年5月26日出生于浙江杭州钱塘门外的一个地主家庭,但张啸林出生时,张家已然家道中落。张啸林在家里排行老二,老大名叫大林,张啸林跟着叫了小林。等到后来,他在上海成了气候,觉得自己这个名字不雅,于是取“猛虎啸于林”的意思把名字改成了张啸林。这一点,倒是和杜月笙有异曲同工之处。
但张啸林在杭州所加入的青帮与上海的青帮有许多不同,最大的不同是对门徒的管束很严,平时绝不允许在外面打架滋事。因此,张啸林也就不可能像黄金荣和杜月笙那样,早早地先在街上打出一片领地来。不过,是老虎早晚都要咬人,张啸林如果能一直在杭州守着自己“老头子”定下的规矩,张啸林也就不成其为张啸林了。
因为常不大不小地惹点事,家里把他送到浙江武备学堂,但张啸林没有毕业就回来了。不过,这段经历却使他和许多后来成为军政要人的人由同学而成密友,日后,这些人为张啸林行了不少方便,使黄金荣和杜月笙也从中借力不少。
在1907年,因为聚众殴打了强行勒索的日本人,又带头砸了临街的一溜日本店铺,张啸林不得不逃出杭州,避祸他乡。屈指算来,这次惹下的麻烦可能是张啸林平生少有的几次“义举”,而后来和他结成过房亲家,又成了他的左右手的张效歧,也是通过这件事把张啸林看成是条汉子。二十多年后,张啸林却出任了汪精卫伪政权的浙江省省长,这与他早年的这段经历实在是太不协调了。
日本人的这件事过去以后,张啸林又回到了杭州,看着别人手里大把的钱如同流水,张啸林坐不住了。他拉了几个人一伙,干起了设赌骗钱的营生。
大凡设赌,总是瞄准了一个特定的阶层,利用这些人的心理,以利为饵,愿者上钩。张啸林他们把目标定在了农民的身上。
每年春季蚕农卖掉春茧和秋季稻米丰收之后,也是农民进城卖货买货的时候,张啸林看准了这时农民手头有钱,和文化水平低容易上当的特点,在杭嘉湖一带驾着一条小船,专门邀人赌博。他的赌法很简单,就用三粒骰子,按点数不同设置许多名目,以此判定输赢。
这种赌法看似简单,引得许多卖完蚕茧米粮,兜里有了几个钱的农民上来碰运气,可在张啸林的安排下,却是十赌九输。偶尔也会有几个赢了一大笔钱的,那多半也是张啸林有意拿他们做个活广告,吸引更多的人来上当。而且,有些赢了钱的农民,喜滋滋地揣了钱回家,常常在路上突然被人打了闷棍,醒来时随身的财物已被洗劫一空了。这也是张啸林事先就安排下的。
那些农民有的把一年的辛苦都输给了张啸林,心有不甘,又借钱翻本,那自然是赌多少输多少。张啸林的口袋一天天鼓胀起来,可是这一带的农民有不少都因为上了他的当而倾家荡产,甚至有一时想不开就寻了短见的。为此,张啸林在杭嘉湖一带民愤极大,以致当地农民联名向官府递状子,呈请官府拿办,以儆效尤。钱塘县和杭州府,都曾经下文追拿过张啸林,无奈他平时用钱在衙门里结交了一帮弟兄,经常是拿人的公文才到堂上,那边张啸林已经听到消息了。为此,官府数次追拿,都被他躲过去了。
后来的一件事,充分显示了张啸林“浑”劲上来不管不顾的特点。张啸林在茶楼上,因为争抢一个座位,和人动起手来,几乎将这人打死。偏巧被打的这个人又是在旗的,当时虽然清朝政府在各个方面都如同朽木僵尸,但打了旗人还是不得了的。所以这次衙门里的朋友也帮不了忙,只能通知他快点跑。
这一跑,就又是好几年。到了辛亥革命后,张啸林才趁乱又回到杭州。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管过去的那些事情,张啸林原先那些案子也就不了了之,张啸林也重又在杭州街上活跃起来,仍然是当初设赌局骗人的营生。不过,随着年龄、交往的增加,张啸林也越来越胆大妄为,没人来和他赌,他有时竟让手下的弟兄把人强拉来赌钱,或者干脆连这道幌子都一并免去,直接敲诈勒索。
年深日久,这时候的张啸林,在杭州城里的势力随着他的恶名一起,进一步扩大着。
偏就在这时,张啸林又惹下了大祸,而且还是一个人命官司。
在外流浪了几年,张啸林的脾气一点没改,还是动不动就和人拳脚相见,而且动起手来下手极黑。
这天,张啸林喝了一个朋友的一顿喜酒回来,远远地看到桥头乱哄哄地像是出了什么事似的。这种事张啸林是一定要过去凑凑热闹的。于是,张啸林借着酒劲一步三摇地向桥头走了过去。及至到了跟前,分开人群一看,原来是三个小伙子正合力殴打一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。
看着“三个打一个”,张啸林的“浑”劲又冒上来,他二话不说就站到圈里,挡在了地上的年轻人和三个小伙子中间。
三个人当然认得张啸林,可一来欺负他喝多了酒,二来怨他多管闲事,三也仗着自己人多势众,所以根本就没把张啸林放在眼里,喊了一声,拳脚一齐向张啸林打来。张啸林这种阵势也见得多了,他看准了离自己最近一个人,飞起一脚就朝着他的下裆撩去。这一脚又准又狠,竟一脚把他的睾丸踢碎了。只听一声惨叫,那人一下后仰,倒在地上,立时就送了命。剩下的两个人连惊带吓,谁也顾不得张啸林,赶紧找人去了。围观的人眼看出了事,也一哄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