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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由分说,纤云携上小芬就往关押纤柔的地方移去。

两名家丁拦住去路,妇人道:“我是云夫人,难道连我也不能进去?”

家丁垂下手臂,各自闪退复位。

纤云近了厢房,透过窗户的镂空花,看到屋子里坐着一个粉衣少女,她静静地依在桌案前,面容憔悴若有所思。

紫袍妇人放缓脚步,道:“小芬,你在外面候着。”

“是——”丫鬟应了一声,不再紧随她的步履。

心波泛起层层涟漪,她本可以嫁给富贵候柴逍为妻,可是妹妹,她亲爱的妹妹却害她们有情人难成眷属。面对一个坏她良缘、幸福的妹妹,她应该恨,所表现的也只有恨意。即便她本就不恨妹妹,可她也必须让所有人看到她恨妹妹。

纤云推开房门,桌案前背朝外坐着一个女子。清晨柔和的阳光映耀在她身上,她的身上散发出奇异的光芒,圣洁而美丽的。

纤柔听到推门声,款款回眸:“姐姐!”这是她离家几个月见到的第一个亲人,看着面前妇人打扮的姐姐,她快走几步:“姐姐和逍哥哥成亲了吧,真是可惜,我未能看到穿上新嫁衣的样子……”

“啪——啪——”不待纤柔话说完,纤云挥动手臂左右开弓两计响亮的耳光落在妹妹的脸颊。

纤柔捧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。

江纤云觉得很心痛,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居然走到了今日。她恨,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。恨妹妹,她做不到,有多爱母亲,就有多爱妹妹。如果她不恨妹妹,又该恨何人造成了今日的一切。

想到这些,江纤云厉声道:“姐姐?你还叫我姐姐?江纤柔,今日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。父兄因你降罪降官,我的幸福……哈——也因你如梦消散……到了这一步,你还有什么颜面叫我姐姐。”

“姐姐,我没有,我没有要逃婚……我没有要害江家,更没有要害姐姐……”纤柔捧着生疼的脸颊,眼睛里蓄着泪花,痛苦地摇头。

到了这种田地,她还说没有害江家,没有要害她,可是江纤柔已经害了江家、害了她。“住嘴!”

纤云的声音很大,纤柔惊慌得痛苦摇头,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姐姐。

“你打我,你打我……姐姐,为什么不愿听我把话说完……呜——”

听到妹妹的哭声,纤云心中涌出怜惜之情,不,她不能心软。她继续狠心扮出愤怒与凶狠的模样,直直的瞪着娇柔的妹妹。那两记巴掌打得不轻,若在以往,她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,况且还是如此重的两记耳当。

纤柔一脸的不解,满目迷茫,不停地摇头呢喃:“我没有!真的没有……”

她柔弱的妹妹,一直是纤云心中最在意、最重要的人。妹妹是那样的清丽卓绝、妩媚动人,妹妹是南越朝第一美人。而纤云呢,是那样的平凡,即便妹妹如同一只闪耀的明珠,她平凡得像一块小石子,纤云从来没有嫉妒过自己的妹妹。妹妹美,她欢喜,妹妹有才,她更欢喜。可就是这个让她疼爱的妹妹,将一切都毁了,就算江府上下所有人都认定妹妹是罪人,纤云从未改变过主意。妹妹惹的祸,她来承担;妹妹惹火了的大将军,那么她就来灭掉大将军的火。

纤云是高贵的,同时也更是孤傲的。她的高贵,在那冷漠的眼神,她的孤傲又表现在她的淡然。可是高贵的她,有朝一日居然因为妹妹抗旨逃婚沦为别人的妾。别人家的妾进门,还能得拜花堂、吹吹打打,而她什么也没有,就如同从一家走到另一家窜门的亲戚一般,不,比亲戚更不堪,若是亲友必会从正门而入,而她抵达将军府那天,却是从下人进出的小门而入。

是谁毁了她一生的幸福,毁了她一世的高贵?直到现在纤云都怀疑这一切是场梦。即便在她清醒与冷静的时候看清现状,她的心里从不曾怨恨妹妹半分。

纤云犹记得,母亲临终前的嘱托:要她照顾好妹妹,给纤柔幸福。她也希望妹妹幸福,可是妹妹却亲手毁了她的幸福。两记耳光打在妹妹身上,也痛在纤云心里,甚至比妹妹还痛。

“来人!我不要见到她,把她赶出将军府。”纤云厉喝一声,“江纤柔,你已经毁了我一次幸福,我不能……再让你毁掉我的第二次幸福。”

江纤柔痛苦地摇头,泪水积蓄在眼眶之中:“姐姐,为什么?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?我真的没有要逃婚,没有要害江家……”

“住嘴,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”纤云喝住妹妹的话,转身打开房门,“小芬,现在就赶她走。”

纤云的声音很大,大得足够让西院门外的家奴听到。一家奴进入院中,抱拳道:“回云夫人话,大将军有令,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放此女。”

“什么?”纤云颇是意外,“这是我妹妹,他软禁我妹妹是何道理?”

家奴抱拳道:“云夫人,没有大将军令,奴才不敢私放此女。请云夫人不要为难奴才!”

皇甫曜乃是大将军,府中的家丁几乎都是他从军营之中带回来的。个个对他忠心耿耿,而纤云本就不是皇甫曜要娶之人。他软禁纤柔又所为哪般,难道他的恨怒还没有消?

自己无奈就够了,为何要陷纤柔于将军府。纤云从进入将军府的那一天,感受到的都是冷漠与无情,纤柔那样的柔弱、单纯,是绝不能呆在这里的。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,她都一定要把纤柔送离将军府。

“姐姐,姐姐……你不要走,听我说呀,我真的没有要伤害姐姐……”

身后传来纤柔那无助而柔弱的声音,声声刺痛纤云的心。

那时候的姐妹是何等的欢喜,纤柔要嫁当朝第一将军、第一勇士、纤云为妹妹欢喜。姐妹俩同坐西窗下,一起缝制嫁衣,纤云没有忙自己的嫁衣,首先张罗着要为妹妹缝制一件天下最美的嫁衣。嫁衣未成,妹妹却在前往甘泉寺的路上失踪了。纤云努力再努力不让自己乱了分寸,自从妹妹失踪,她就隐隐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团奇怪的迷雾之中,丝丝缕缕、叠叠层层,令她看不到真相。

出了西院,纤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生平第一次打了妹妹,那样的痛,痛彻心扉。她真的不该打妹妹,可是不打是万万不能。妹妹“抗旨逃婚”犯下多大的过错,与其留下父兄处罚、大将军重处,不如由她来打纤柔妹妹。

“大小姐,奴婢知道你比谁都心疼三小姐。”小芬想要宽慰几句,“你打她其实是想帮她。”

小芬说中纤云的心事,她做什么都瞒不了小芬。如果纤柔免不了被父兄责罚、被将军刁难,打纤柔的人不如是她。她打纤柔,其实是真想帮纤柔。

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小径上,小芬不希望看到她们姐妹反目,即便三小姐真的毁了大小姐的幸福,姐妹连心,不该是这样啊,若是夫人在天有灵,也会很难过的。“大小姐,你应该相信三小姐。三小姐从小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除了与夫人、大小姐亲近,就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。她一个从不出门的千金小姐,又哪有胆子逃婚出走,而且一走就是三个多月。我们江府派了多少人去寻找,可连轿夫的踪影都没找到,这不是太奇怪了么?”

纤云止住脚步,小芬能想到的,她又怎会想不到。自从纤柔失踪,这一切都显得怪异,没道理失踪得连一点痕迹都没有,查无可查,而今日纤柔的突然出现更是显得奇怪。纤柔虽面容苍白,双目茫然失措,但从衣着上看应没有吃苦头。离家外出,跋山涉水,风餐露宿,又岂会越长越白的道理。

“去习武堂!”纤云拿定主意。

改道来到习武堂,近了院门,纤云止住脚步。

“大小姐,为何不走了?”小芬好奇地道。

纤云道:“他不在习武堂,去书房瞧瞧。”

大小姐是怎么知道大将军不在习武堂的?小芬在心里开始暗自猜踱起来:对了,难不成在近习武堂时,大小姐是在听声,可有时候大将军会在习武堂打坐,若是打坐外面也听不到声音啊,可大小姐就是断定了大将军不在。

小芬没有问,她看得出来:今儿纤云的心情很不好,无论三小姐做错了什么,大小姐都会原谅三小姐。

“启禀大将军,云夫人求见!”家奴通禀道。

“进来!”

家奴轻推书房门,纤云走近。

房内,皇甫曜一手捧书,一手依在桌案上,定定地看着门口的纤云,这种目光的交融只有片刻。

纤云款款俯身:“婢妾拜见大将军!”

皇甫曜将目光收回到书上:“嗯,今日见本将军有何事?”不变的冷漠,不变的严霜。

纤纤柔声道:“婢妾多谢大将军替婢妾寻回妹妹。”

纤云在皇甫曜的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表情,瞧不出他的喜怒,他面上有的总是一尘不变的寒霜。这层寒霜厚重得如同一张面具,令纤云看不到皇甫曜最真实的面容。纤云从二月嫁入将军,如今已两月余,从未对她看他有过好脸色。纤云曾在暗处看过他,没看到她的时候,他是那样的平静,甚至会很和善的对待下人。唯独对她,他的脸一尘不变的严寒,永不更改的冰冷。

纤云轻轻柔柔、不紧不慢地道:“禀大将军,纤柔离家已三月余,只怕父兄挂念得紧,还请大将军开恩,容婢妾派人送她回江府。”

皇甫曜放下手中的书,起身走近纤云,道:“哼——真是多事,谁说要送她回江府了。”

纤云自从第一次见到皇甫曜,她就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与恨意。她不知道,为什么皇甫曜会讨厌她,是因为她长得丑么?虽然她不及妹妹的美貌,可也是眉清目秀,容貌端庄。

多留妹妹呆一日,就多一分危险。她一个人受苦就罢了,她绝不要拖纤云也身处险境。道:“将军是想挽留婢妾的妹妹在府上小住么?只是她离家太久了,父兄实在挂念,待她回京见过父兄,我再……”

不待纤云说完话,皇甫曜厉声道:“江纤云,当初圣上赐婚旨上可清清楚楚地写着,江纤柔乃本将军名正言顺的妻子,虽然我与她尚未完婚,可在本将军心中她已是我的人。”

他这话什么意思?

挑明了他的心意,得到姐姐还不够,还要将她妹妹也困于将军府中。纤云想起来就觉得可怕,姐妹二人同侍一夫,这,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,也会全力相拒的结局。

“江纤云,本将知道你心里依旧忘不掉富贵候,而本将心里亦还忘不了江纤柔。咱们彼此彼此……”

“将军——”纤云的心被刺痛,不是因为他的话,而是皇甫曜提到了富贵候柴逍,她已经努力地试着去忘掉那个人,可他却轻易就提出柴逍,不,现在不是她痛苦的时候,正事要紧。纤云道:“为了求得您的宽恕,我自请入府为妾,还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么。”

“若非如此,你父兄远不止降职这般轻罚。我堂堂忠勇大将军,因为你妹妹失了多大的颜面,要我如何在朝中立足,如何在军中立威?”说到后面,皇甫曜莫名的发怒,挥动双臂,怒不可遏地冲纤云大呼小叫,仿佛纤云是抗旨逃婚之人。纤云就是一个犯下大错,永不得宽恕之人。

倔强如她,纤云努力地想过一些事,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容貌不及妹妹,所以他才有嫌弃之意。如果嫌她,她并不介意皇甫曜娶妻纳妾,反正对她来说,这只是一种交易。道:“将军可以请圣上再另赐良缘。”

圣上指婚这是多大的荣宠,可是江家人就是能视若无睹。那小丫头竟然逃婚,她们在江府的确是金枝玉叶的小姐,可这里是将军府。想到她们以前在娘家的尊贵与娇宠,皇甫曜莫名的恨意袭来。

“啪——”纤云不防,他一记耳光已经击来,身子旋转一圈,后背撞在桌案角上,身后吃痛,纤云失去重力,跌倒桌案前,一阵钻心疼痛从背后涌来。这是他多少次打她,纤云记不得。他总是这样突然的生气,又防所未防地将她摔在地上。

“江纤云,不要自以为是,本将军的事儿不劳你费心。退下吧!”他没有多看一眼,甚至满脸不屑,昂首挺胸地站在一侧,色情俱厉,仿佛所打之人不是他的妻妾,是个坏事做尽的恶人,理应受到他的教训与打骂。

纤云扒在地上,止住眼泪,款款抬眸:“请将军放过纤柔!纤柔年轻不懂事,若有过错之处,婢妾愿代她受罚。请将军成全!”纤云跪直身子,重重地叩了三个头:“求将军放过我妹妹!求将军准允她回江家……”

他心中微微一软,这些固执的女子,明明知道自己一出现就会挨打受骂,可是她为了妹妹还是来了。他表明了决定,可是她还是固执地相求。“求将军放过我妹妹,婢妾愿代她受罚,将军有什么气都撒在臣妾身上吧……”犹豫之中,皇甫曜快速地转过身去,耳畔回响一个声音:“曜儿,我们全家是被江平之所害,你要报仇,要百倍千倍地讨还血债……”

他不要心软,对仇人心软,就是对自己残忍。皇甫曜迅捷转身,毫不怜惜地抓住她的衣襟:“不用求情,本将军自会罚你。”将嘴附在她的耳边,低声诡异道:“娶你而不碰你,这就是对你的惩罚。对于你的妹妹,本将军自会处罚。不劳你费心……”

她的妹妹,她单纯而可爱的纤柔妹妹,是她最亲的人,纤云不希望纤柔再受伤害,忙道:“你要拿她怎样?”

皇甫曜继续怪异地道:“倘若江氏姐妹反目,定然有趣!”

为什么定要她们姐妹反目,他寻回纤柔、软禁纤柔,竟是为了令她们姐妹反目。

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们?”

纤云突然觉得,面前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,是那样的可怕,在他俊朗的面容下面有一颗恶魔般的灵魂,她名为忠勇大将军的侍妾夫人,可她是个连婢女都不如的夫人。就算是婢女,他也不会见一次就打骂一次,但是他待她却是如此,恶狠狠的看她,用最刀子一样的话话,只要她痛苦、她伤心,他就觉得开心、得意,就如同打了一场大胜仗。

“江纤云,你帮不了她,就像你帮不了自己。知道你的父兄有多卑劣么?为了消我之恨,竟然将你送入府中,我还是不解恨,你父兄就发告示通晓全京不认江纤柔。他们不承认江纤柔是江家的女儿,那么……你们就不是姐妹!”

皇甫曜说的这些都是实情,豪门之中又有几家看重亲情,没了母亲的呵护,失去父亲的疼爱,她们姐妹亦如高墙之中的杨柳,随风摇摆。即便大难在即,身为姐姐,她也想竭力保护妹妹。如果这世间还有什么苦难,她宁愿自己承受,不要看纤柔吃苦。好后悔就在先前打了妹妹两记耳光,她没有怪纤柔,一分一毫的怪罪之意都没有。

求他不成,反受其辱,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报有幻想。

纤云从地上站起,后背的剧痛还在,可是她不想在皇甫曜的面前表露出半分的怯弱。他表明了自己的恨意,至少这一次,他完全流露出了用心。他有恨,有着太多像潮水袭卷的恨。

江平之从七品县令做到一品大员丞相,二十五年的宦海沉浮,仇家几何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晓。纤云又如何能想像得到,江家是何时结下了皇甫曜这个大梁子。皇甫曜是如此的恨,恨得这样的彻底,恨得这样的炽烈。

“哈——哈——”身后,传来皇甫曜张狂而得意的笑声,一声又一声久久地回荡在空中,声声都是嘲弄,声声都是张狂。

纤云没有回自己居住的庭院,而是再次回到西院厢房。

“姐姐,我没有逃走,我没有要害江家……”纤柔看到她,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。

纤云心中一痛,抱住纤柔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先前姐姐打你,是想救你。我以为他会顾忌我已经嫁给他了,会放过你,现在看来,我们只有另想办法。”

“姐姐,我没有逃走。那天我刚到甘泉寺进香,小苗陪我去寺后赏景,待我回头她就不见了,然后我就去寻她,没想到我也被人抓了去……”

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不会逃跑,在她认识皇甫曜之前,纤云一直觉得皇甫曜是个优秀的男人。而纤柔自小就梦想嫁给一个真正的英雄,姐妹二人都认为是良缘,纤柔怎会逃婚?

“柔儿,姐姐会帮你离开的。”纤云想把计划告诉妹妹,可后来细想,她不能说。万一计划失败,皇甫曜只会拿自己问罪,不会累及纤柔。

皇甫曜逼江家人将她送入将军府,入府以来,他从不碰她,他的碰是打,他的话语是骂。这就是他处罚她的方式,他不屑姐代妹嫁。甚至将江家人的退让都视为卑劣之举。他还说要处罚纤柔,纤云猜不出皇甫曜处罚的方式,但他那样满是仇恨的人必不会有什么好事,必是强过对自己的手段。

她不能把纤柔留在将军,哪怕只是一两日也不行。皇甫曜喜怒无常,为人粗鲁而狂野,倘若纤柔受到伤害,纤云会倍加难过。

纤柔终是止住了哭声,依在她的怀中,她像许久以前那样,总在妹妹感到伤心的时候拍打她的后背,然后像母亲生前那般哼唱着熟悉的童调,纤云已经早就不记得那是首什么曲子,甚至不知道它的词。只是母亲生前最喜欢哼唱,耳熏目染,她就莫名的喜欢。过了会儿,纤柔在她的怀中熟睡过去,枕在她的大腿上,看着纤柔那美丽的脸庞,纤云说不出的怜惜与心疼。

纤柔不是逃婚,而是被劫。就在她失踪时,正是江府权势最盛之际。纤云实在猜不出会有什么人要对江家不利。

小芬走近纤云:“大小姐,照你的吩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“好——天一黑,就将柔儿送出将军府。江家是回不得了,柔儿也只能去富贵候府。”

纤柔,你睡吧,安心地在姐姐怀中睡觉。等你一觉醒来,或许已经在富贵候府,柴逍是个好人,一定会好好照顾你,在他那里我也会放心许多。

“小芬,天黑之后你要藏好了。”

“大小姐放心,奴婢会的。”

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,多到纤云都无法回应过来。纤柔失踪,皇甫曜咄咄逼婚、告御状,江府降罪、她入将军府……一切都是从皇甫曜与纤柔的赐婚圣旨开始。一纸圣旨打乱了江府的平静,也毁掉了纤云的美梦。

夜已深,纤云在房中来回的踱步,小芬出去已经很久了,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?

“砰——”响来一阵轻柔的敲门声,两重一轻地重复着,这是纤云与小芬约好的暗号。

纤云打开房门,进来一名身材清瘦的家奴。

斟了杯热茶递与家奴,道:“怎样了?”

“大小姐,我已将三小姐送出去了。”家奴话一出口,小芬的声音。

“没人瞧出端倪吧?”纤云还是不放心。

小芬笑道:“大小姐不信奴婢,连自己的易容术都信不过?”

她将小芬扮成将军府的家奴,又将纤柔扮成小芬,施了迷药将昏迷的纤柔送离将军府。

纤云双手合十,口里低喃道:“母亲,你若在天有灵就保佑柔儿吧,不要再让她受到丁点的苦难,佑若她可以平平安安……”

已经两日了,从洛阳到京城,快则两日,慢则五六日,此刻的纤柔抵达京城了吧,已经到了富贵候府吧?虽是两日,纤云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在心里暗暗地祷告一番。

小芬忍不住笑了起来,道:“大小姐,放心吧,我们出了重金请镖局送人,他们不会误事的。江湖中人看重声名比性命还重要,况且三小姐是我的模样,只要她不洗脸,是没人瞧出来的。”

纤云也不愿这样多疑,可是近来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不担心江家出事,唯一担心便只有纤柔。

“小芬,你不觉得奇怪么?纤柔突然消失,他怎没有寻上门来问罪?”想到此处,纤云越发不安。以他暴燥、霸道的性子,不会任由纤柔失踪。

“许是大小姐多想了,也许将军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坏。他可是天朝第一猛将、铁血将军,若是大小姐学得三小姐那般的温婉,许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
是这样吗?

纤云糊涂了,倘若她不是那样的强势与不倔,会像纤柔那样楚楚怜人,温柔可人,他就不会这样待她。可是她自幼丧母,为了保护妹妹,她早已经忘了眼泪是什么滋味。母亲去的那年,她早已经把一生的眼泪哭尽了。

纤云令人请了尊观音像回来,学着母亲生前的样子,有事没事就在观音像前跪拜烧香,希望神灵可以保佑纤柔不再受到伤害。

正在拜菩萨,小芬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:“大小姐!”

已经二十多天了,纤柔一定平安抵京,只要她呆在富贵候府就会相安无事。柴逍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纤柔,纤柔自小就是那样的喜欢柴逍,他们一定会合得来的。纤云总是这样想着,她喜欢的妹妹与她愧对的男人在一起,没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。

“出了何事?”小芬总是风风火火、咋咋呼呼的,小芬喘着粗气,道:“大小姐,今儿将军从青楼带回一位姑娘。”

“随他去吧!”纤云继续拜菩萨,而且他也说过:他不会碰她。不碰她正好,她才不想继续母亲的苦难,只要不碰她,她就可以置身事外,他们之间没有拜花堂,没有洞房,更无肌肤之亲,有的只是一个空头的名份。

“大小姐,你真的不在乎么?”小芬问。

纤云道:“不在乎!”

“你这样怎么能行,听府里的人说,将军有意纳那青楼姑娘为妾侍。如今你在这府里已经没有地位了,难不成还要那姑娘骑到你头上。”

“现在我就很有地位?”自打她进府,将军不待见,下人没有脸色,与其说她是云夫人,还不如说她是一个连将军身边丫鬟都不如的人,非主非婢,身份尴尬至极,还有什么比现在就糟的。

“云夫人在么?”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。

小芬走出房门,这位是皇甫曜身边的通房丫鬟,近来很是得宠:“霍香姐姐!”

霍香淡淡在应了一声:“将军有令,请云夫人三更到东院侍候沐浴。告辞——”丫鬟传完话转身而去,没有一句赘语。

真是奇怪,要她去东院侍候沐浴。他带回了青楼女子,然后就请她过去侍候,这明摆着就要羞辱于她。

“小芬,那女子何时入的将军府?”

小芬沉思片刻,道:“我已细细询问过,听说是前日黄昏来的。在这之前,将军已在百媚楼留宿了几夜。”看来将军是真的喜欢那女子,否则不会将好带来府中,“将军花了一千两黄金方才替她赎了身,近来更是宝贝得紧。”

“哦——”纤云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,声音很弱,弱得像空中的云丝,一阵风过就会消散。

“你现在才知后悔,就算将军不来寻你,至少你也该去找他。大小姐入得将军府便已经是他的人,小芬实在不懂你在僵持什么?夫人当年也是因为太过矜持,才给了三夫人、四夫人那样的机会……”

小芬又哪里知道,皇甫曜对江家有着极深的仇恨,那样的恨如洪水奔涌,似火山爆发,不停不息,无止无境。他们这样僵持已经是最好的现状,倘若打破,将会是身心的折磨、惊魂似裂痛。

“小芬,虽说现在才刚黄昏,你去备些香汤用的材料,回头与我一起下厨备香汤吧。”纤云不想听小芬唠叨。小芬对她们姐妹很忠心,若不是母亲当年在敬香途中替小芬爷爷葬身,又收养小芬,小芬恐怕早已经落入人牙子之手。

“大小姐,我每次一说,你就厌烦。小芬是真的为你好,你这性子再不改,有朝一日会吃苦头的。”

“好了,快去准备。”

小芬郁郁不闷地离了北院。当初纤云一入将军府,皇甫曜就道:安置在北院吧。北院最是阴凉、清静,这也是纤云所喜欢。 笔趣阁手机端 http://m.biquwu.c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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