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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洗澡吗？”这句话问完之后，顾雨娘脸上有些不自然，真不知自己是怎么问出口的。即便这傻子不会洗澡，她也不能帮他洗。
金东凌丝毫没有听出这问话有什么不妥，立马忘记了先前的惭愧，反而一脸开心地说道：“会。”
顾雨娘用笑容掩盖脸上的不自然，看了金东凌一眼，扔下一句：“那就赶紧洗吧。”
转身朝外走。
等顾雨娘走出厨房后，金东凌口中喃喃地说道：“师傅说过，洗澡的时候要关好门。”
说完，他关上门，开始洗澡。
顾雨娘的记忆中，衣柜里还有她爹生前穿过的衣服，若是在现代，去世的人的衣服都会烧掉，可这里是古代，能有件像样的衣服穿就不错了。再说，傻子应该不会计较。
可是没过一会，顾雨娘便知道傻子有多计较了。
顾雨娘看到她娘还在炕上熟睡，放轻脚步，走到在衣柜那里，在衣柜的最底端找出了一身青色男装。
在屋里坐了一会，估摸着那傻子快洗完了，顾雨娘拿着衣服起身出屋。
顾雨娘敲开厨房的门将衣服递给金东凌。
金东凌拿到衣服后，一言未发。
顾雨娘以为他很满意那件衣服。
可是，当顾雨娘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金东凌时，彻底失望了。
一头滴着水珠的黑发，白皙的面容，俊美的五官，本来应该是美男出浴的感觉，可生生被他身上那件又脏又烂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裳破坏掉。
顾若雨此时的心情，仿佛见到美丽的玻璃制品碎了一地那样惋惜。
“你怎么没穿干净的衣服？”
金东凌一脸认真的说道：“那件不是白色的。”
顾雨娘平静了一下心情，缓缓开口，“你刚洗过澡不是应该穿干净的衣服吗？你不换干净的衣服，身上这件怎么洗？再说了，你身上穿得这件也不是白色的啊。”
金东凌指了指身上的破烂衣裳，固执地说道：“是白色。”
“你身上这件已经脏得看不出是白色了。”顾雨娘强调。
金东凌仍旧固执地说：“是白色。”
“好好好，我说不过你，我给你找白色衣服去。你在厨房等着，先拿毛巾擦擦头发。”顾雨娘递给他一条毛巾。
金东凌并没有接过去。
“怎么了？拿着啊。快点。”顾雨娘催促道。
那傻子吐出两个字，“不会。”
“你会洗澡不会擦头发？”顾雨娘一脸不可置信。
“没擦过，慢慢干。”金东凌解释道。
尽管金东凌说的话很少，顾雨娘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敢情这家伙的师傅没教过他洗完头发要擦干啊。
顾雨娘瞬间起了怜悯之心，“擦头发的事，你师傅没教过你？”
金东凌一脸认真的摇摇头，之后低下头，任由头发上的水珠低落。
顾雨娘叹息一声，好吧，她来帮他擦头发。
于是乎，顾雨娘献出了人生的一个第一次，第一次给男人擦头发，还是在古代。
金东凌安静地坐在厨房里的木墩上，顾雨娘轻柔地为他擦头发。
金东凌内心某处有一丝轻颤，痒痒的，但又很舒服。
他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感觉，最终脱口而出的是一句：“你真好。”
传入顾雨娘的耳朵，她心里美滋滋。
原来被傻子夸奖竟会产生一种很美好的感觉。
